今天在活三等男排比賽的時候聽到管樂團在吹TITANIC,之前安瑋曾說我是聽覺系動物,所以說,這真是一段久遠的記憶啊。

  我記得鐵達尼號是我國小一年級前後上映的,那時候我每年還都會回去一個類似老家的地方,那是一個鄉下中的小鄉村,我曾嘗試在高三的作文中以「旅行」為題寫出一個緬懷的例子卻失敗了,可能是我當時還沒有這麼深切的感受吧?嚴格說來,那應該算是爸爸以前住過的家吧?台東縣檳榔村的一棟小平房。我記得那時候我們住的地方實在太荒蕪了,所以不論是要吃麥當勞、必勝客,或是看電影,都必須到台東市區。我到現在還記得要通往市區的那條路,有一個小小的圓環。扯遠了,我想我應該要先提一下緣由,鐵達尼號跟珍珠港是我唯二在在那個小小電影院看過的電影,所以他們成了我緬懷曩昔的一種音樂提示。

  我不知道該如何分段,只好意思意思地在這裡斷了一行。我想我發這篇的目的並不是述寫我開心奔跑在圖畫紙上畫紅磚小房子然後問鄰居哥哥我畫得好不好的童年,而是一種對於人事已非的感慨。

  我記得柑仔店的阿嬤對我好好,我爸媽要去駕訓班的時候都會把我丟進去,然後我都一直哭一直哭,她就會拿我最喜歡的飛雷葡萄口香糖給我,還讓我打電動,雖然我還是哭,一定很煩吧?還有從家門口出來左轉一直走過去有賣清冰的阿公,他的冰大碗又便宜,我們常常在暑假回去,很熱的時候我們都會去買好幾碗回家一起吃。現在已經很少再看到那樣子的冰了,前一陣子(其實應該是這幾年),爸爸接到了信,上面說那個阿公已經過世了(以前那裡都是我爸的病人)。早上的時候,爸爸常常會去買小籠包跟豆漿米漿回來當早餐,儘管那個小籠包皮超厚根本是縮小版的肉包,小時候還是很容易滿足(雖然我還是常常把餡擠出來)。去檳榔國小盪輪胎鞦韆,在草原上跑來跑去,吃鄰居送的波羅蜜(我好喜歡這個,但是那到底是什麼?)。

  但是自從我小學三年級上了音樂班以後,長假都還要繼續上琴課,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高一的那年爸爸生日,又產生了一些複雜的是非衝突。其實我還是很恨她們。

  高三畢業,指考考完原本爸爸想要回去看的,但是我一直用學生會要辦暑訓很忙推掉了,我不想回去,因為我想不到回去的理由,我還在在意很多事情,不想面對很多人的嘴臉。

  但是我現在突然好想看看我們家前面的那條街變成什麼樣子了,是的,在屢次聽到這首歌而想起以後。我不曉得我曾經跟多少人說過台東是我的老家,我想國小三年級以後我便只告訴別人:「我沒有老家要回去,我是台北人,不過有我爸的老家。」很多人都以為我是個純粹在台北長大的台北人(順便諷刺(誇讚)我是天龍人),但是我想台東或許是我不是故鄉的故鄉吧?誰能告訴我我那久遠的記憶中的影像究竟改變了多少呢?

  我還會回去嗎?在我被高科技全部束縛以後,那裡沒有我的樂器,只有一大片荒蕪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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